乌梅子酱 第二十二章
乌梅子酱
人设：大佬×小娇妻
ooc、甜的、勿上升
感谢灵感缪斯李荣浩
第二十二章ALLIneedisyou
自那晚分别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杨九郎没有来过学校，只和张云雷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流。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疲惫，状态听起来很糟糕，问起他爸爸的事他大多都是在沉默或是潦草几句带过从不多说。
事实上他的状态可以说很不好，甚至是糟糕透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他身边的一切好像在那一晚过后都在慢慢的往不好的地方发展。因为自身带有的基础病，他爸爸的身体情况一直在恶化，在ICU观察的这几天烧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能否痊愈还是未知。他日夜守在医院，亲戚朋友能借的钱他都借了，一心只求让他的父亲、这个家目前唯一的顶梁柱能快些好起来。
时间的打磨让他迅速变得沧桑且瘦弱，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男孩儿一夜之间长大了，肩膀上无形中多了个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杨九郎从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站起身来，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刺鼻难闻，他不得不出去喘口气儿，也算是给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松弦。
医院的小花园这时没多少人，他找了个被绿植淹没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和那些烟民抽烟的理由一样，他只是想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和解不开的愁绪。
一根烟的时间很短暂，很快便要回到现实。还未走近ICU，医生和护士从他身边匆匆跑过，他只当做是有病人有紧急情况还匀步往前走着。一位和他相识的护士从身后叫住他，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这位家属！你父亲各项指标突然下降，病情恶化已经进了抢救室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了你快来签一下！”
那一瞬间杨九郎突然有了耳鸣的感觉，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变得刺耳，他的双手双腿也变得麻木，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护士把病危通知书和笔塞进他的手里，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了神，颤抖着手歪歪扭扭的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杨九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基督教主耶稣、普渡众生的菩萨他向来是尊重但不信仰，可此时此刻，他从未如此期待过上帝显灵能救救他的父亲。他还没做好生离死别的准备，他的父亲不能就这么离开。
他紧张的在抢救室门口搓手，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说：“请您节哀。”
人出生的那一刻，伴随着全家人的惊喜与期待；人死的那一刻，只有一句“请您节哀”，匆匆把这一生划上一个句号。
眼泪止不住的从杨九郎的眼眶里涌出，痛苦和悲伤将他紧紧笼罩，心脏处传来的强烈的痛感让他喘不上来气。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接受一个十天前还好好的人如今被蒙上了白布身体渐渐冰冷，一句话也没能给他留下，甚至没能在离开之前再握一握他的手……
父亲的离去十分突然，杨九郎行尸走肉般为父亲处理好了后事。
在下葬那一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裤子是父亲生前不舍得穿的黑色西裤，皮带是他父亲节送给父亲的礼物，放在盒子像是宝贝一样里被父亲保存的很好。
他用袖子轻轻扫去墓碑上的土，吸了吸鼻子勉强抑制住那种想哭的情绪。他打开一瓶白酒，在两个酒盅里倒满了酒，一杯洒在他父亲的墓前，一杯由他拿起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仰起的脖子迟迟不肯低下，他怕那些因为白酒太烈而流出的眼泪滴在他父亲的墓前。
不能哭啊，要像个男子汉一样，证明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才能让他放心的离开啊。
泪水被活生生咽进肚子里，杨九郎的双眼布满红血丝，与照片上的杨爸爸对视着，像是在做保证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爸，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一定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那一天，他在父亲的墓前坐了许久，直到天空中飘下了几滴小雨，像是上天的眼泪，打湿了石碑他才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家去。
雨越下越大了，杨九郎没有打伞，身上湿透了也没有避雨，狼狈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远处的路，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打着把雨伞，站在他家店的门口。
他慢慢走近，那人叫他回来也走上前几步。
“你怎么来了？”杨九郎开口问道。
“我来看看你。”张云雷小声说着走上前用雨伞给杨九郎遮住了雨。他这才注意到杨九郎的穿着，全身的黑色已经被雨水浸湿，头发被雨水淋湿，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好几天没处理过了。
一种不好的念想在他心里萌生，他握着雨伞的手默默收紧，“九郎，你还好吗？”
杨九郎看着面前的张云雷，心底一个劲儿的泛酸，那些之前被他强压下去的心酸与委屈像是平静的水里被投掷了一颗泡腾片，翻腾冒泡涌上心头。他很想说他还好，不想让张云雷为他担心，不想因为他的事影响了张云雷的心情。
可他实在说不出口，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那些伤痛在他见到张云雷的瞬间到达了顶峰。
“抱抱我吧。”
像只落魄的小狗钻进主人的怀抱，杨九郎把头垂在张云雷的肩膀，手臂收紧紧紧把人搂在怀里，恨不得把人揉进骨髓里。尽管快要窒息，张云雷还是环住了杨九郎的腰。
他轻柔的安抚着那个与他紧紧相贴的人，“没事了九郎，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陪着你。”
杨九郎的眼泪流个不停，这几天的伪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哭一场。
“我什么都没有了。”杨九郎呜咽着。
张云雷拍了拍他的背摇了摇头，“你还有我。杨九郎，你还有我。”
“你应该有更好的。”
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男朋友，提供给你更好的情绪价值。而不是在这更我受苦啊。
“你给我的都是好的。”
“你还要高考呢……别……”
“你还知道我要考试呢！”张云雷狠狠锤了一下杨九郎的背，“别瞎操心了，我比你有数。”
张云雷推开杨九郎的胸膛，和他拉开一段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没有你，就算我拥有再多都没有意义。所以杨九郎，别推开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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